我生来貌美,却出身贫贱。
本该给六十岁富商做妾。
幸得孟相夫人赏识,成了小姐的贴身婢女。
村里人皆羡我有福气,从此锦衣玉食。
殊不知,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……
正文
1、
「生于贫苦人家本不是你的错,可你偏偏是个女儿身。」
这是奶奶在世时常常跟我说的一句话。
出生那年,正逢大旱,庄稼颗粒无收。
阿娘拼了命生下我后,却要弃了我:「家里粮食本就不富裕,再多个孩子,以后日子还怎么过?」
「勇哥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粮食一口都不能少啊!」
阿爹听完有些沉默,思虑半晌后,答应第二天一早就把我送到后山去。
奶奶浑浊不堪的眼睛有些湿润,大家心知肚明,送到后山自然就是要喂了野狼。
沉默良久,奶奶还是不忍心地开口道:「勇哥他娘,留下这孩子吧,以后勇哥儿也多个人照看。」
「我老婆子也活不了几日,日后也多不了一个人吃饭啊!」
阿爹有些触动:「是啊,媳妇儿,要不听娘的留下吧,这年头,那些女娃娃都被丢得差不多了,若是待勇哥成年,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办?」
「咱就当养了个童养媳嘛,以后若是有好人家女儿,就把这孩子卖给富商做妾,赚点聘礼!」
奶奶听完大骂阿爹,可阿娘却是听了进去。
如此我才被留了下来……
2、
阿爹阿娘从来不管我,基本上是奶奶把我带大的。
大旱持续了三年。
第三年的时候,家里粮食已经见底。
家里除了哥哥,谁都吃不饱。
有次夜里我还听见阿爹阿娘商量着说要把谁卖给王大爷家作童养媳,我怕急了,变得越来越乖巧懂事。
奶奶怕我吃不饱,还时常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我吃。
立夏那天,奶奶终于扛不住永远地倒下了。
我唯一的避风港没有了……
3、
阿爹只是草草把奶奶给埋了。
然后光明正大地商量着要把我卖掉换些口粮。
王大爷的儿子已经十四岁了,智力有些问题,腿还是瘸的。
他跟我阿爹说可以拿我换一袋粮食。
阿爹嫌少,犹犹豫豫好几日。
好在老天还是眷顾我的,三日后,朝廷的救济粮来了。
粮食是按人口发放的。
我又被留了下来。
我开心得不得了,在家更加卖力地干活,三四岁的年纪。
洗衣又做饭,家务活全包。
阿娘十分满意我,偶尔还会把哥哥不想吃的零嘴给我吃。
不到半年,终于迎来了这三年的第一场大雨。
大地复苏,就这样我安安稳稳地过了七八年。
4、
我十一岁那年,哥哥十四岁。
阿爹那日在外面喝了酒,颤颤巍巍地回到家里,心情大好。
阿娘上前迎他的时候,被阿爹抱了个满怀。
他的手在阿娘身上胡乱地摸着,阿娘惊呼:
「你个色鬼,孩子还在这里呢!」
我连忙去关好大门,给阿爹递了一杯温水过去。
阿爹没理我,只是打横抱起阿娘往房间里走去。
我和哥哥实在好奇,于是从门缝里头偷看。
只见阿娘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,阿爹光着膀子,骑坐在她身上。
房间里吱嘎吱嘎的声音伴着阿娘的娇喘传了出来。
我捂住嘴巴,悻悻地看向哥哥。
却惊讶地见他双目猩红,呼吸加重,手捂着某处。
自那日后,哥哥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,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。
有一日爹娘都出门干农活了,临走前嘱咐我要记得给哥哥做午饭。
我乖巧点头。
他们出门后,哥哥就急急忙忙关上了院门。
我转头打算喂鸡,他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。
我一时吓蒙,竟忘了反抗。
哥哥拉着我,急匆匆地走进了爹娘的房间,脱下了我的衣服。
我反抗,可力不敌他。
他像阿爹压着阿娘那样骑着我,而我却并没有阿娘那样的舒适感。
哥哥并不知道该如何做男女之事,只是凭着本能进行着。
身体的撕裂感让我痛呼不已,哥哥却更加兴奋了。
事后哥哥洋洋得意地让我把床单上的血迹洗干净,还威胁我不许告诉阿爹阿娘,我答应了。
其实他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告状的,爹娘根本不可能因为我去责怪哥哥。
5、
后来爹娘一不在家,哥哥就要拉我进房间。
渐渐地我已经有些麻木。
事情的转机是在那年冬天。
媒婆来家里给哥哥说亲,门当户对,都是穷苦家庭。
可聘礼张嘴就是五两银子。
一两银子足够我们一家人吃喝小半年了。
家里拼拼凑凑都凑不出一两,阿爹一口回绝。
哥哥却整日在家哭闹着要娶妻。
阿娘没办法,和阿爹一商量,决定把我先卖出去。
6、
这是我第一次进城里,以往阿爹都只带哥哥去,每回哥哥回来都要向我炫耀京城的繁华。
可这次阿爹破天荒地带了我没有带哥哥。
京城果然是热闹非凡。
只是此刻,我并不高兴。
我捏着衣角,手足无措地站在集市里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。
心中默念:「不要买我!」
事与愿违,一双精致的水蓝色云鞋停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怯怯地抬头看去,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夫人,她看着我笑了笑:
「这小姑娘生得真好看,多少钱,我买了!」
阿爹伸出五根手指,恭恭敬敬,生怕卖家跑了:「五两银子就行!」
夫人回头看了看身后婢女:「给他拿十两,以后她就叫满月,带回去收拾干净送到小姐院子里。」
我跟着夫人的婢女走着,回头不舍地看向阿爹,
可他只是欣喜若狂地一个个咬着手里的银子,一个眼神也未曾给过我。
多出的五两银子,已经够一大家子生活五年了。
想不到,我在外人眼里远比在家人眼里值钱得多。
7、
贵夫人是孟丞相的发妻,膝下只一儿一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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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子叫孟正安,小姐叫孟怡茹。
我服侍的正是他们的千金,孟怡茹。
孟怡茹才貌双全、温婉大方,待人也十分友善,追求者众多。
而孟正安却是个十足的公子哥儿,嗜赌好色之徒。
孟府下人全都避之不及。
就连相爷夫人也是着重培养孟怡茹,端的是母仪天下之姿。
如今朝廷分为两派,睿王党和太子党。
近两年斗得越发厉害。
孟相乃朝中大臣,世代忠臣,在京城之中声望极高,一直不曾站队,但最近听说与睿王来往有些密切。
如今的皇城,已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——
8、
「满月,母亲说的果真没错,你与我真真是有七分相似的!」
我大惊!连忙跪下。
「回小姐,奴婢不敢!」
孟怡茹捂嘴轻笑。
「你这是作甚,我未曾责怪你,我自小就羡慕别人有妹妹,姊妹花,多好呀,以后啊,你就是我的妹妹!」
「不过你太瘦了些,身形与我还差几分,以后可要好好吃饭。」
「一个月后,我们穿一样的衣服让母亲来分辨可好?」
我虽不知何意,但依旧照做。
毕竟,这是我长这么大,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其他人的善意,
孟怡茹说到做到,当天就吩咐厨房每日专门给我做营养餐,
以至于越发地有气色。
就连婢女小荷也说我越来越像小姐了。
我本就生得好看,只是因为营养不良,皮肤蜡黄,
如今生活好了,肤色的改变令我脱胎换骨。
堪堪有超越小姐之姿的势头。
「满月,母亲当真是好眼力,你养好后比我还要好看!」
「满月不敢!」
我低着头十分惶恐,生怕惹怒了小姐。
可孟怡茹却是十分满意。
「今天我闺中密友送来了一些稀罕果子,满月,不如你替我拿一些送给兄长吧。」
「是。」
来府中这么久,还未曾见过孟正安。
我端着果盘,脚步沉重,脑海中不由地想起小荷说过的话。
「在府里一定要避开大少爷,府里好些婢女都被他轻薄过。」
「他是主子,若真叫他轻薄了去,只能自认倒霉!」
一瞬间又想到了勇哥当初的眼神,我连忙把头低了又低。
9、
到大少爷院子里的时候,他不在。
我长舒一口气,刚放下果盘,准备了离开,
身后就传来声音:「阿茹?你怎么来了?想兄长啦?」
他语气轻浮,口中说的仿佛不是自家妹妹,而是妓院里的小娘子。
我僵着身子低头转过身,规规矩矩地行礼:「大少爷认错人了,我不是怡茹小姐,我是她的婢女。」
「哦?抬起头来,我看看!」
他靠我有些近,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。
我被熏得有些难受,可不敢表现出来,
只得老老实实抬头,在他眼里看见了震惊和惊艳。
「新来的吗?你叫什么名字?」
「回少爷,我叫满月。」
「满月?名字不错,模样也不错,倒是与阿茹有几分相似。」
他回头走向床上,朝我招了招手。
「本少爷头有些痛,见不得风,你去把房门关上,过来给我揉一揉。」
我心如坠冰窖,有些发颤。
过往的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展现在我的面前。
可我无能为力……
腿上如有千斤重,我走到门口,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出门了,
可我还是亲手关上了我的光亮。
回头,孟正安一脸轻笑的看着我,眸中露出的神色与勇哥一般无二。
半晌,他拿起一旁的亵裤朝我啐了口口水。
「装得那么纯情,还以为是个处!」
「真是令人恶心!」
「还是我的阿茹妹妹好!你们这些低贱的下人终究是比不上!」
我被他的话惊得大脑一片空白。
死死地咬住嘴唇,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有些话说出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我不敢乱说,只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逃离这里。
孟正安真的很可笑,他瞧不上我,
可一边骂我,一边又频频找借口把我从孟怡茹的院子里唤过去,
甚至有时候,他还会喊上他的三五好友,一起找我作陪。
原本以为改了名字我就能逃离过去,重新生活,没承想,竟又陷入泥潭。
只是好在,在这里,除了孟正安,其他人对我都很友善。
我依旧忍了下来。
今日是孟相五十岁生辰宴,太子也会来。
孟怡茹今日心情好像特别地好,整个人眉飞色舞的。
「满月,你看这身衣服怎么样?好看吗?我还给你买了一身!」
我看着她兴高采烈的在铜镜面前晃来晃去,嘴角也溢出了笑,
他把我当做妹妹对待,而我,也真的把她当做我的姐姐,但也只敢心里这么想,「谢谢小姐好意,我不用新衣服的。」
「哪有人不穿新衣服的,我从未见你换过新衣,你快穿上给我看看。」
孟仪茹十分迫切,我只好赶紧换上。
「你看,我们穿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!」
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新衣服,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。
丞相府张灯结彩,孟仪茹精心打扮后,贵气十足上前迎接太子。
「殿下,这是小女仪茹,自小就对殿下十分崇拜。」
丞相把孟仪茹推到前面,太子这才仔细打量。
「早就听闻孟小姐京城第一美人称号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」
话虽如此,可太子神色始终平淡如水。
太子和丞相寒暄几句后,就入了宴客厅。
我自是没有资格进入。
一大早夫人就来吩咐了人,命我不许靠近宴客厅。
我不知缘由,只是老老实实听从吩咐。
那日,府里上上下下格外热闹。
宴会结束的时候,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。
可意外总是来得突然,我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半夜,原本分外安静的府邸传来躁动。
我连忙跑到小姐的房间查看情况,却发现空无一人。
我有些焦急,刚要出去喊人,却被突然出现的官兵架住。
出了院门,才发现外面早已经血流成河,只留下一些女眷疯狂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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