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深站在她身后,为她隔开所有探究的视线,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。
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有担忧,有紧张,但更多的,是信任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。
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。
在所有人都慌乱无措的时候,只有她,能挺身而出,力挽狂澜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宴会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紧张地看着苏轻菀的动作。
苏轻菀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但她的手,依旧稳如磐石。
她又接连取出了几根银针,分别刺入了刘明德手臂和腿上的几个关键穴位。
膻中、神门、足三里……
每一个穴位,都精准无误。
她的手法很奇特,时而捻转,时而提插,看起来像是在跳一种神秘的舞蹈。
就在最后一根针落下的时候,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刘明德,忽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,紧接着,猛地咳嗽了起来。
“咳、咳咳……”
刘明德那张原本已经发紫的脸,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开始恢复了血色。
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。
“有……有效果了!”
“天哪!真的救过来了!”
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似的眼神看着苏轻菀。
这简直是医学奇迹。
苏轻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快被抽空了。
她刚才施展的,是师父传给她的回阳九针,最是耗费心神和真气。
她收回银针,对旁边已经看傻了的秘书道:“他暂时脱离危险了,但还是要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。”
“哦……哦,好,好的!”秘书这才如梦初醒,连连点头。
就在这时,酒店的医务人员和抬着担架的急救人员终于赶到了。
“怎么回事?病人呢?”
当他们看到已经能自己坐起来,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刘明德时,全都愣住了。
“这……我们接到电话,说有人突发心梗,情况危急……”带头的急救医生一脸迷惑。
秘书连忙指着苏轻菀,激动地道:“是这位小姐,是这位小姐用针灸把刘总救回来的!”
急救医生的目光落在了苏轻菀身上,充满了震惊和怀疑。
“针灸?开什么玩笑!”
苏轻菀没有理会他的质疑,只是站起身,对周聿深轻声说了一句:“我有点累。”
她的脸色有些苍白,站起来的时候,身体还晃了一下。
周聿深立刻上前,一把将她揽入怀中,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,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“我带你回去休息。”男人有些心疼。
“嗯。”苏轻菀靠在他怀里,点了点头。
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,那个刚刚还一脸怀疑的急救医生,忽然快步追了上来。
“这位小姐,请等一下!”
他手里拿着一个仪器,刚刚给刘明德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,此刻,他脸上的表情,只剩下无与伦比的震惊。
“您……您刚才施展的,可是传说中的回阳九针?”他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苏轻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认识?”
“我……我的导师曾经有幸见过一次,他说那是早已失传的古针法,是中医急救术的巅峰!”急救医生看着苏轻菀,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崇拜,“没想到,我今天竟然能亲眼见到,您……您是温老的传人?”
温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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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?
苏轻菀的心猛地一颤。
“你认识我师父?”
“温百川温老,是我们整个中医急救界的泰山北斗,只可惜……三年前仙逝了。”医生一脸惋惜,“我只是个无名小卒,没资格认识温老,但我拜读过他所有的著作,您一定是他的亲传弟子吧。”
周围的人听到这段对话,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温百川。
这个名字,在S市,乃至全国的医学界,都是一个传奇。
没想到,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,竟然是温老的传人。
难怪她有如此神奇的医术。
一时间,所有人看苏轻菀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
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,对强者的敬佩和仰望。
苏轻菀没有再说什么,她现在心很乱,师父的名字被重新提起,勾起了她心底最深的痛。
周聿深护着她,在一众复杂的目光中,离开了宴会厅。
他们走后,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。
“天哪,她竟然是温百川的徒弟,怪不得这么厉害!”
“我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,什么攀附权贵,人家这叫强强联合好吗,有这身本事,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?”
“傅时宴真是瞎了眼,放着这么一块美玉不要,去捡苏轻语那颗鱼目,现在好了,人家转头就成了周太太,一战成名,傅家怕是肠子都悔青了。”
“还有那个王聪,真是个蠢货,得罪谁不好,得罪了周聿深,还当众羞辱温老的传人,王家这次怕是要完蛋了。”
而角落里,苏轻语和王聪的脸色,已经难看到了极点。
苏轻语死死地攥着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她看着苏轻菀被周聿深护在怀里,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中离开,嫉妒得快要发疯。
为什么?
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她占了?
她不甘心!
而王聪,则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。
他完了,他彻底完了。
……
回到君临府的公寓,苏轻菀一直沉默着。
周聿深给她倒了一杯温水,安静地坐在她身边,没有打扰她。
今晚发生的事情,对她的冲击很大。
尤其是那个医生提起了她的师父。
过了很久,苏轻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有些沙哑。
“周聿深。”
“嗯?”
“你……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师父的事情?”
周聿深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,“我查过你的资料。”
苏轻菀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得难受。
“所以,你从一开始就知道,我会中医,也知道我和我师父之间的事?”
“是。”
苏轻菀忽然很想笑,笑自己有多可悲。
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伤疤,原来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。
她以为的合作和报恩,或许从一开始,就掺杂了别的东西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她看着他,眼睛有些发红,“只是因为我救过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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